軟體團隊的領導者,必須成為團隊流程的建構者。他的重要工作之一,便是讓團隊中的每個人,都清楚地知道自己應該依循什麼樣的規則,來進行自己的工作。每個人都應明確知道自己的分工、責任歸屬,也明白在處理每一項工作時,該怎麼和其他人互動,使得整個團隊能像是一部自動運轉的機器,毋需領導者介入太多。

然而,理論和現實的情況不大相同。我們反而較常看到,團隊的領導者本身參與了過多的開發工作。俗話說「當局者迷」,身陷於開發工作,將迫使領導者無法站在制高點上,查看整個開發工作的全貌,他也難以察覺到其他成員目前所遭遇的困難,進而適時伸出援手,協助他們解決問題。

領導者是資源的提供者
倘若開發團隊的領導者不參與實際的開發工作,那麼他們的工作究竟是什麼?事實上,跳出這個迷思後,反而會更清楚知道自己應該要做些什麼。
例如,他應該是資源的提供者,當團隊的成員在開發中缺乏某種資源時,他能夠盡早察覺,並且努力協助解決。其中的「資源」泛指任何有助於開發工作的有形、無形事物。

舉例來說,某位程式人卡在某個臭蟲無法解決,因而影響了他的工作進度。好的領導者能夠透過某種方式得知此類事件的發生,例如,他和團隊成員的聯絡十分順暢,所以很快地就知道,程式人目前所遭遇的困難,因而可以很快地採取行動。

此外,程式人會需要的資源,也可能是更好的開發硬體設備,像是更快的電腦,以節省編譯程式的時間。身為一個開發團隊的領導者,你必須認知到,你的責任之一,就是提供一個更好的開發環境:更好的辦公室環境、更合理的工作時間……等。

好的領導者讓團隊成員感受到成長的喜悅
好的開發團隊領導者,最好也能擔任導師的角色,他能夠適時地指導團隊成員,幫助他們成長。當然這成長可以是許多層面的,最常見的像是技術上的成長。你自己可能也是一位優秀的程式人,適時地讓你的成員吸收到關於開發技術的觀念、程式設計的技巧、解決問題的方法,都可以讓他們持續感受到自己的成長。

你或許不是一位擅長程式設計的領導者,但是你有軟體工程或專案管理的長才,那麼在帶領開發團隊的過程中,讓他們能夠在你所能傳授的領域,獲得進步的機會,相信也會讓你的團隊成員時有成長的喜悅。

有人或許會問,為什麼我需要讓我所帶領的人有成長的喜悅?

軟體開發產業,是人的產業。人的管理(People Management)當然是一名開發團隊領導者的主要工作。

我一直相信,找到一群正確的程式人,真心地對待他們,他們就會在適當的時機回報你,甚至拯救你。如果你希望團隊成員能在開發工作中為你衝鋒陷陣,那麼除了高薪或高額配股之外,最好的方式之一,就是讓他們發自內心地認同你這位領導者,樂於在你的帶領之下完成工作。

程式人關心的不只是錢,他們更關心職涯發展
當然,工作難免都是為了錢,程式人大多也都不能免俗,畢竟大家出來工作,不是只為了交朋友而已。但是對程式人而言,除了錢的事情之外,他們還會關心其他的議題。

會想從事程式設計這個行業的人,多半喜歡新鮮的事物以及變化。所以,不斷地能學習到新的技術或者新的觀念,會讓程式人感到滿足。程式人工作不僅只為了物質層面,往往也會希望兼具心理層面。從學習新技術或新觀念所獲得的感受,便是這心理層面滿足的重要來源。

有一些程式人也關心自己職場生涯接下來的發展,例如,他是不是能夠持續地在這一份工作中精進,不論是在同一家公司,或是下一家公司,能不能繼續往上發展。單純的程式人或許想進階成為具有系統設計的能力,或甚至是系統架構師。許多人都會思考,自己在這職場生涯中的發展路徑應該為何,要怎麼做才能朝著這條路徑前進。對程式人而言,都會很希望他的「老闆」,也就是團隊的領導者,協助他規畫這條路徑,甚至是協助他達成。

很多關於錢的事,都不是開發團隊的領導者可以決定的事情。可以的話,誰又不希望能夠多給開發人員好的薪資,多的股票分紅呢?但這畢竟是公司先天的限制,對開發團隊的領導者而言,只能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,盡量地為他的成員提供他能協助的項目。

善待下屬,他們會在適當的時機回報你,甚至拯救你
不過,事實上,也並不是每一個開發團隊的領導者,都會花心力關心他的成員。我們也見過不少領導者,和他所帶領的開發團隊之間關係冷漠,二者之間僅有工作指派、盯緊進度之間的關係。

或許,有些領導者或許會認為,反正雙方僅有工作上的關係,那麼就事論事,我是負責交辦工作的人,而你是執行工作的人,雙方依照規定行禮如儀。倘若你在工作上延誤了,或是做不好,那麼也依照公司規定辦理。這樣子的關係,就很容易讓程式人落入消極的工作態度之中。

同樣的一份工作,消極的應付和積極的面對,其實工作的效率就天差地遠,尤其是程式設計的工作。所以我才會說,「找到一群正確的程式人,真心地對待他們,然後他們就會在適當的時機回報你,甚至拯救你。」

當你能真心地對待你的程式人,讓他們感受到你對他們的關心,讓他們知道,你除了關心工作進度之外,你還關心他們是不是能夠從工作中持續成功、在未來的職場生涯,是否已經有一條明確的發展之路、對於自己所開發的產品,是否能夠得到成就感、或者甚至像是工作的壓力是否太大,需要休息……等,這絕對能夠強化彼此之間的關係。

當你和你的程式人之間建立起彼此認同的關係,讓他們覺得你是和他們「同一掛的」,事實上,絕對可以提升他們的工作表現。

要驅動程式人更有效率地工作,人的管理重於錢的給予
有些產業喜歡用「Drive(驅動)」這個字,描述領導者驅動他們「手下」的能力。這字眼恐怕是以威領軍下的產物。但我很懷疑,倘若少了高薪或高額配股做為強力後盾來支撐,在軟體業恐怕是很難行得通。

基本上,程式人在臺灣是個粥多僧少的行業,尤其是厲害的程式人。所以這個領域一直都是事求人,而非人求事。不過,也並非每個高竿的程式人,都打算投入高薪、高配股的工作,因為這樣的工作,或許另一方面便意謂著高壓力、高工作時數,但這也不是每個程式人都願意接受的。

除了合理的金錢報酬外,程式人可能也會在意其他因素。能不能吸引程式人,甚至讓他們為你更有效率地工作,是和這些與「人」有關的因素息息相關,這是軟體開發團隊管理,得要重視人的管理的原因。

程式人大多都有愛好自由的傾向,但軟體開發需要紀律,這二者有時會互相衝突。怎麼在這中間取得平衡,便是考驗領導者的時候。如果你和他們的「交情」足夠,那麼,他們願意為你付出。

專欄作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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