速度很有價值,這點大家都知道,但到底多有價值?尤其對自己有多大的價值?這就不是人人都會繼續追問,一定會去找出答案的事。但在前2周的一個晚上,我從超商拿到了Michael Lewis新書中文版《快閃大對決:一場華爾街起義》,一口氣讀完後,這個問題就一直在我腦海中懸著,久久揮之不去。

Michael Lewis講得一手好故事。2千多位工人分成2百多隊,在2009年炎熱夏天,每天起個大早,研究怎麼把一條直徑一吋半,包裹在黝黑塑膠外皮的光纖纜線,從芝加哥一座資料中心,盡可能直線地拉到紐澤西洲西北方的一間證券交易所。要多直?工人們被要求,寧可遇山炸山穿洞,碰水架橋鑽地。那怕得花上200萬美元,從巴西租來當時全世界唯一一臺鑽爆機,來穿越寬廣的蘇奇哈娜河河面,都在所不惜。為的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彎上那麼一丁點角度,或是多繞幾公尺遠。深怕這一點點耽擱,就會讓網路封包從這一端跑到另一端時,慢上100奈秒,大約是1秒的一千萬分之一。

將網路封包從紐約的證券交易所送到芝加哥交易所,以當時光纖傳輸速度的理論值估算,來回大約需要12毫秒,大概是人一眨眼所需時間的十分之一。而這一條穿過4百多個鄉鎮的光纖則能做到13毫秒,只多花了1毫秒。比那時所有電信公司中最快能提供14.65毫秒的美國Verizon電信線路,還要快上1.65毫秒,也比其他電信公司平均約16~17毫秒還要快上20%。

為何有人願意砸下3億美元,直直地拉一條光纖,只為了不到一眨眼的時間差?我先賣個關子,免得破壞了你讀這本書的興致,先說了,你到時候一定會怪我怎麼透露了關鍵劇情。但是,有一件事可以看出這條線路對華爾街大公司的價值。

負責這條光纖的業務人員計畫找到400位客戶,當他向華爾家一家大公司兜售這條光纖的使用權時,獅子大開口地喊出,五年綁約一次繳清的話,每年租金一千又六十萬美元,若分期付款則約2千萬美元。那家公司老闆沒有當場答應,只說要想一想。

後來那位老闆只回問了業務人員一句話,「你可以把價格提高一倍嗎?」因為他們只想自己用,不想讓其他公司買得起。

依Michael Lewis在書中引述的估算,理想上,若華爾街券商能在每一筆交易都佔上便宜,那麼這個光纖傳輸速度差所帶來的一年獲利,可能高達兩百億美元。相較之下,每年1、2千萬美元的線路租金就顯得相當划算了。速度對這群華爾街券商們多有價值?相當清楚。不過,佔人便宜到底應不應該?這就是Michael Lewis在書上後半部要講的故事了,這得你自己去翻書。

看清速度的價值,我最近還遇到另一個例子。時間軸科技的IT團隊,大膽地採用了一個才現世不到18個月,甚至正式版釋出才幾個月的輕量級虛擬化技術Docker。

時間軸科技數位行銷策略處主任工程師謝宗穎興奮地告訴我,過去得花3天一步步引導,才能協助一位新到任的開發人員,在他自己的電腦中架妥開發團隊要求的標準化開發環境。現在透過Docker,將執行環境的相關設定程式化,一行指令就能自動完成整套環境建置和部署。甚至,未來開發人員和維運人員,不用每次應用程式除錯時,花上半小時釐清是環境設定出錯還是程式碼出錯後,才能開始找問題。3天資深人力協助的時間成本、每次除錯半小時排除環境影響的時間,讓時間軸開發團隊,不只新人上手更快,每次程式修改、更新的腳步也都能更快,也能更快地嘗試更多種可能來探索市場反應。這也是速度的價值。

因為不只是知道有價值,也能看到多有價值,所以,不管多新,多昂貴,都敢大膽採用。速度多有價值?你的答案是什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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